70年前的阿兰·图灵情书！计算机之父与一段「有罪」的恋情
编辑日期：2024年07月27日
在20世纪50年代初，曼彻斯特大学的计算机实验室的墙上贴满了小巧而奇特的情书。
情书本身并不罕见，但不同寻常的是，这些充满热烈情感的情书是由冰冷的算法创作出来的，而这发生在ChatGPT出现的70年前。
而情书背后的历史更为奇特。早在1952年，当阿尔特曼和OpenAI还未出现时，曼彻斯特大学的两名学生，艾伦·图灵（Alan Turing）和克里斯托弗·斯特雷奇（Christopher Strachey），就已经几乎开创了人工智能写作的先河。
克里斯托弗·斯特雷奇为曼彻斯特大学的世界首台商用电脑Ferranti Mark 1编写了有趣的程序。
他将诸如"亲爱的"、"深情的"和"渴望"等词汇输入到程序里，随后再随机地把它们插入到信件模板中。
这些信件上的签名总是神秘地写着「MUC」，实际上代表的是曼彻斯特大学计算机系。
该程序也被认为是数字艺术的首个例证。
当斯特雷奇把他用计算机生成的情书钉在曼彻斯特大学计算机系的公告板上时，同事们感到既困惑又好笑。
他解释说这些情书都是由计算机生成的，同事们听了都感到十分惊讶。
除了创建了一个能够撰写无性别之分的情书的算法之外，图灵和斯特雷奇还进行了几个人工智能实验，包括发明了一台能够唱歌的计算机，以及编写了世界上最早期的电脑游戏之一。
图灵和斯特雷奇从1930年代中期开始就在剑桥大学国王学院成为朋友了。
图灵是一名研究生，正在攻读数学硕士学位，而斯特雷奇是一名本科生，也在学习数学。
图灵被誉为年轻的天才，他被邀请到普林斯顿完成博士学位，随后又被招募到著名的布莱切利园参加二战期间的密码破译工作。
为纪念二战中的密码破译者图灵，英国发行了50英镑的图灵纪念纸币。
斯特彻在学校的表现不佳，他的成绩很糟糕，因此尽管没有被任何研究生研究项目录取，他仍然坚持学习。
尽管起初在学业上并不顺利，但在后续的研究中，斯特雷奇证明了他是一名杰出的程序员，并成为了20世纪50至60年代最具创造力和创新精神的计算机科学家之一。
到了1950年代，图灵和斯特雷奇之间的友谊日益深厚，并发展成为了合作关系。
他们通过书信相互交流，虽然许多信件现已遗失，但在信中他们讨论了编程问题并畅想了人工智能的未来。
斯特雷会写信给图灵，汇报他在国家物理实验室（National Physical Lab）负责的自动计算引擎（ACE）机器的最新进展。
这台机器正是图灵在搬到曼彻斯特之前帮忙设计的，他搬到曼彻斯特是为了在世界上第一台存储程序计算机“婴儿机”（Baby）上工作。
JSTOR复制的「Baby」或SSEM计算机
Strachey 在国家物理实验室只能使用 ACE 机器，这对他来说有所限制，因为他需要一台更强大的机器来运行他的电脑游戏。
因此，图灵邀请他到曼彻斯特计算机实验室使用Ferranti Mark 1。
Mark 1 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计算机之一，可能仅此于由美国陆军军械兵团资助的 ENIAC。
回忆起他在曼彻斯特的第一个晚上，斯特雷奇说，“我坐在那台庞大的机器前面，它有四五排，每排有二十个开关和其他设备，我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一艘战舰的控制室里。”
斯特彻通过编程让这台机器演奏了一首歌曲，不久后，他又为世界上第一款电脑游戏编写了代码。
井字游戏太简单，而国际象棋又太复杂，因此他决定编写程序让电脑来下跳棋。在那时，这是现存最长的计算机程序。
图灵和斯特雷奇对探索机器智能有着共同的热情，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们的步伐因为工作而交汇，精神因为相互理解而共鸣。
对 Strachey 和 Turing 来说，算法并不完全是没有感情的，情书可以说是一种浪漫的智能衡量标志。
1951年5月15日，图灵为BBC家庭服务频道做了一场题为「数字计算机能思考吗？」的简短广播演讲。
这是他和斯特雷奇都在探讨的问题。在他的演讲中，图灵请听众将计算机想象成一种机械式的头脑，类似于但又不完全等同于人脑。
图灵表示，计算机是可以学习的，可以通过训练不断提升，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能够展现出自己独特的智能。
他指出了一个特别的问题：计算机只能执行程序员设定的任务，它没有自由意志。
"Turing继续说，行为好像具有自由意志似的，似乎与大脑的工作方式类似，但实际上，当对数字计算机进行编程时，其行为是完全确定性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提出计算机可以利用轮盘功能来随机选取变量。
然后，通过引入一些随机性，计算机就能显得似乎可以创作出一些原创和新颖的东西。
斯特彻听完讲座后，兴奋地给图灵写了封信。
Strachey 写道，图灵的广播讲座「激发了我的灵感，它与我在这个主题上的想法非常吻合。」
1951年，图灵和斯特雷奇合作为Mark 1编程，创作了世界上第一首电脑生成的音乐，包括英国国歌《天佑女王》、《黑绵羊咩咩叫》以及格伦·米勒的经典曲目《In the Mood》。
在20世纪50年代初的一封信中，图灵和斯特雷奇讨论了像父母教育孩子一样训练计算机的问题。
他们将自己比作母亲，并对所从事工作的计算机产生了情感。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面临著赋予机器以自由意志的挑战。
可以确定的是，计算机唱歌或玩游戏确实是机器做选择的示范，但这些选择都在可预见的选项范围内，也就是说，它拥有的是一种有限的“自由意志”。
人类的自由意志遵循相同的模式，但选择的数量是无限的。
Strachey 采用了 Turing 提出的利用轮盘来注入随机性的建议，并使用了 Turing 编程的随机数生成器来编写 Mark 1 情书生成器。
这个程序通过随机挑选词汇填入预先设计好的模板中来生成内容，虽然这不是完全的自由选择，但所产生的情书可以被认为是原创的。
Strachey 和 Turing 制作的情书生成器实际上非常简单，他们为每封信设计了一个模板：
生成称呼1和称呼2，并重复5次；随机选择以下其中一个模板：
整个过程就像一个填词游戏，这个模板为每封信提供了结构，然后从词汇库中选择词语填入空白处。
该词库包含了丰富多样的表达方式，涵盖了伤感、甜蜜及爱慕等多种语言风格。其中，称呼选项可能包括“亲爱的”、“日思夜想的”和“甜蜜的”等。
这个程序可以采用一些中性又可爱的小名，比如“豆豆”、“宝宝”和“甜心”，同时还可选择一些形容词，例如“燃烧的”、“贪婪的”、“渴望的”。
"邂逅"、"铭记"、"守护"、"依偎" 和 "点燃" 等动词为这些笨拙且公式化的情书注入了生动的渴望与情感。
如今，任何人都可以使用斯特雷奇的程序来撰写情书，程序员们的重现工作让我们更加了解斯特雷奇的原始代码。
Strachey 和 Turing 开发的情书生成器不仅仅是一项理论性的机器智能实验，它还具有独特的个人意义。
对 Strachey 和 Turing 来说，撰写情书可以说是对智能的一种浪漫追求，预示着未来的计算机可能能够创作出原创的散文。
原创性是他们评价机器智能的一个重要指标，他们都想知道计算机是否能创造出人类从未做过的东西。
在图灵发表的里程碑式论文《计算机器与智能》中，他将“做出真正新颖的事情”列为衡量智能的重要标准，并对机器的能力表示赞赏，他提到：“机器常常让我感到惊奇。”
在文中，图灵设计了一个名为「模仿游戏」（Imitation Game）的思想实验，这后来成为了广为人知的「图灵测试」。
论文地址：https://academic.oup.com/mind/article/LIX/236/433/986238
（这段文字已经是中文描述了，原文本就没有中文内容。这是一个URL链接，直接点击访问即可，无需进行中文重写。如需要更详细的指引或者翻译，请提供更多信息。）
情书生成器对这两个人来说也有着深远的意义，因为在那个时代，两个男性在柜门紧锁的社会环境下无法正常表达自己的情感。
如果图灵和斯特雷奇无法公开表达他们的欲望，他们就会编程让计算机来替他们表达。
Christopher Strachey 发表的其中两篇文章如下：
根据一些消息来源，在这一年里，斯特雷奇使用图灵的随机数生成器创造了他的情书写作程序，而图灵却因“严重猥亵”的罪名被起诉，面临着坐牢的威胁。
在被定罪后，图灵同意接受激素注射以避免入狱。他接受了超过一年的所谓的“治疗”。最后，图灵选择了咬含有氰化钾的毒苹果自杀。
在微博上，也有网友发布了对比图，分别是1953年情书生成器与2020年GPT-3生成的情书。
情书的字数明显增多，语言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七十年后，机器更能通过文字传达情感，人们也能够更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参考资料：
本文出自微信公众号：微信公众号（ID：null），作者为新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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